当士兵把镇守虎尾关的图雄兄弟二人被清扬打掉脑袋的消息传至金州城后,图兰王的大儿子耶鲁光大惊,说道:司马清扬,即州人,必是司马方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他有三个儿子死在葫芦谷,这一个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竟然把驸马爷杀了。他又问送消息的人,他带了多少人。士兵说:大概有四五百人的样子。
耶鲁光和耶鲁佩奇说,三哥,即州的汉军定是去七狼山征调马匹,你带一千人去守住虎尾关,如果能截获汉军的马匹的给你记头等功。
耶鲁佩奇轻蔑的笑笑,我们图兰军人从来都是以一敌三个汉军的。他们是五百人马,我们岂有派一千人拦截的道理,我只带一百骑兵即可连人带马一并截获,即州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这次终于有出来的了,既然出来了,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图兰老爷的厉害,说完一阵大笑,仿佛他已经大功告成了一样。
耶鲁光说:三哥千万不要轻敌呀。
耶鲁佩奇止住他的大笑,义正言辞的说:这不是轻敌,这是战术,我就是要让汉人知道我们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在战场之上图兰人就是无敌的存在,一百人截获他们是五百人和几千匹马,这是诛心之战,耶鲁佩奇说话的时候,眼里迸射出自信的战无不胜的光芒。
清扬的部队安下营寨后,虎尾关上的消息兵回去禀报汉军在五十里外安下营寨。
耶鲁佩奇手下有个副将叫吕信,问耶鲁佩奇要不要去偷袭?
耶鲁佩奇面露不悦的神色,他说:我们是该去偷袭,从这里挖地道一直挖到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然后趁月黑风高从地道里钻出来,像你说的偷袭那些汉军。
吕信当然听出耶鲁佩奇说他是小题大做,他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连忙改口道:对付汉军我们从来都是以逸待劳,刚才我只是受了该死的汉军的影响。他们才最适合干那些偷袭的事。
明天他们来到关下后你打头一阵,耶鲁佩奇开始布置他的战术,让他们知道我们只有一百人,我们就是让他们知道,图兰人根本不把汉军放在眼里,就算他们刚刚杀了我们两员大将也改变不了这些。
即州是汉国在江北最后的一根钉子,他们依仗天然的地理优势,才得以保存到现在,他们到七狼山征调马匹无非是想做点对图兰军队不利的事,我在虎尾关就告诉他们,是他们想多了,汉国的气数已尽,仅凭一小撮人的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什么都改变不了。
大将军听说三皇子有意把攻打即州的任务交给您?
现在大皇子主张从江城南下,把即州先搁置一旁不管,把江南全境打下来后,即州就成了一座孤城,围它个一年半载的就会不攻自破。三皇子的意思是不先拿下即州,始终是个祸患。皇上的更倾向于三皇子的主张。
皇上更看重三皇子吧,吕信小心翼翼地问。
该死,这是你该问的话吗?耶鲁佩奇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控制不住要表现出自己对未来看得很清楚的欲望,骂完吕信,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所以大皇子极力主张南下。
大皇子想去做江南汉国的皇帝,江南也有十几个图兰国的面积大尼,好啦,早休息吧,今天的话和谁也不可以说,耶鲁佩奇把手掌横在脖子底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说:要掉脑袋的。
我有十条命也不敢乱说这话,大将军也早休息吧。
见清扬已到关下,吕信只带了二十个士兵,骑马出了关,距清扬一箭之地勒住马,喊道:哪里的毛孩子想过我的关?
清扬纵马向前一步,喊道:司马方之子,即州司马清扬在此,不服来战。
吕信也是久经沙场,自视武艺还可以,虽说也听说了司马清扬出关时轻松斩杀了图雄,图虎兄弟两个,所有图兰人无不认为司马清扬是出其不意,再加上图雄和图虎轻敌所导致。
还司马清扬在此,不服来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吕信拍马拎刀向前,清扬这还是第一次骑着火龙驹和敌将交手,好马就是不一样,不仅快,而且稳,马蹄踏在土地上的声音感觉都不一样,清扬口衔缰绳,双手持枪向吕信冲过来。
吕信看到清扬冲过来的样子,心中所感已不像刚才一样,他感觉这个年轻人不像他在战场上见过的任何一个汉军将领。你总能从别的汉军将领身上看到某种瞧不起的东西,他们有的抱着必死的决心向你扑过来,这样的将领一般都是一边向前冲,一边扯着嗓子高喊着让人听不出来的话,与其说他们是冲锋,不如说他们是马不停蹄的奔赴死亡;有的是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胆怯和畏惧。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和他们都不相同,他……
吕信还有没有想完所有他能想出来的事,感觉一道红色的闪电扑面而来,为他曾利下下赫赫战功的大刀只轮到一半,就只好被扔在地上,因为吕信的人头已被硬生生的打到了虎尾关上面去了。
一直盼望着观看一场精彩的,对汉军的屠杀表演的耶鲁佩奇惊呆了,他看见吕信向汉军的小将冲去,还后悔自己没叮嘱他尽量多打些回合,别一开始就结束了,看着没意思。可一看到他两个刚交到一起就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朝关上飞来,他的脸还被甩上了热乎乎的粘液,那东西落在关上的甬道上骨碌了一段才停下来,骨碌过的地方粘了一长道断断续续的血迹,那东西不动了,耶鲁佩奇才看出那是吕信的人头。他的眼睛还睁着,从那死了的眼神中依然能看出他非常的不解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