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将火凤如今的官制和要务向鄢凤仪简单的讲了讲,随后便让鄢凤仪逐一查阅了自己批复过的有关农商经贸的奏报誊抄卷。
“凤仪,御策殿,你以后可以随时过来,这里的文卷,你也可以随时取阅”,鄢子月起身道。
“嗯…”。
“那,你先看吧,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吧”?
“不用了,有迟砮跟着就行了”。
几天下来,鄢凤仪看完不少奏报的誊卷,不得不惊叹于鄢子月的为政大略,她对火凤的农商经贸,币制税赋的改革思路,独创精辟,简直不可思议,使得火凤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民富物丰,单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便远远不如她了,更别说,她还肃清了火凤的吏治,让火凤的官员奉德为官,励精图治,改革军制,强兵兴国了。
这一日,鄢子月刚下朝来御策殿,便已经看到鄢凤仪已经在忙着誊抄奏报了。
“凤仪,怎么是你在誊抄奏报,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忙去了,以后这些奏报,我来誊抄吧,这样我还能多领悟一些”。
“如果你喜欢,就随你吧”。
“子月…”。
“嗯…怎么啦”?
“我,我以前真的太不了解你了,也误会了许多”。
“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你如果愿意,可以慢慢了解我,我不介意的”,鄢子月笑道,说得风轻云淡的样子。
鄢凤仪听着,抿嘴一笑,看着鄢子月,觉得她就是那种通透世事的人,不禁打心底里佩服。
鄢子月可没把鄢凤仪当外人,随手将御案上的几个奏报递给她道:“这些,你先看看,看完之后,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决断”。
“我”?
“嗯...怎么?不敢?”
鄢凤仪闻言大方接过,转到自己的案前坐下,展开仔细的查阅起来。
“殿下,大祭司和康王殿下来了”,迟砮进来禀报道。
“什么?他们在哪”?
“他们就在殿外”。
鄢子月听着站起身来,怔了一会,看向迟砮,又扫过不远处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鄢凤仪,想了想开口道:“迟砮,你让大祭司他们到胧月台等我吧,我一会便来。
“是...”。
迟砮走后,鄢子月又坐了下来,脑子里有一点混乱,内心一时平静不少来。
“子月,你,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见康王殿下”?鄢凤仪上前道。
“我...嗯...虽说他是我的父王,但是,我...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他,也未与他相处过,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见到他之后说什么好”。
“子月,你别担心了,随心而为便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我...,我再想想”,鄢子月一手撑着脑袋,半伏在御案上,试想着见面之后的情景。
鄢凤仪走回了自己的书案前,继续看奏报,不时的扫过鄢子月,看她的反应,许久之后,南宫赦走了进来。
鄢凤仪见到南宫赦,心中一颤,站了起来,看着他款款走近。
鄢子月趴在御案上,心情终于冷静了许多,抬眼便看到南宫赦。
“南宫赦,你怎么来了”?
“大祭司和康王殿下,都已经等你半天了,也不见你回来”。
“我...”,鄢子月坐起来,双手撑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
“月儿,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见康王殿下,如果是,我替你去说”。
“不是,我,我...”,鄢子月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突然站起来,走出御案道:“我准备好,走吧”。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快步往殿门走去,可脚下的步伐分明有些凌乱,轻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胧月台,鄢子月走到楼前,驻足不前。
“月儿...”。
鄢子月深呼吸了一口,抬眼看着南宫赦道:“南宫赦,我...”。
“月儿...”,南宫赦隐约能感受到鄢子月此时心中的害怕与担忧,牵起她的手道:“月儿,别怕,来吧”,说着,引着她往楼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