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道士,继续蛊惑道:“大家稍安勿躁,如今我师傅不是来了吗?”
“他一定可以帮大家共度难关的。”
那大师这才把目光从苏垂柳身上移走,一字一顿的纠正着:“我此次答应你下山,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以前我们不是师徒,以后更是陌路。”
一句话,把假道长的路堵的死死的。
假道长的神情微动,但是一想到兜里的钱,和自己的锦绣前程。
也就释然了,他的声音别提多激动了:“那大师,你就竭尽所能,让魑魅魍魉都现出原形吧。”
“你以后好自为之,”大师接着说道:“既然你想逆天而行,别人也爱莫能助。”
他说这话,有凝重,也有解脱。
这话,却没有像巨雷一样砸入假道士的脑海里,让他翻然悔悟。
他微勾起唇,只要苏垂柳栽了。
以后他就是云家的功臣。
云沫嫁入莫家后,云家就一家独大。
他可以跟着呼风唤雨。
哪怕是云家的残羹冷炙,也够他风光无限。
所以,假道长不以为然道:“大师,如果你能拨乱反正的话,功德无量,泽被苍生。”
“这话严重了,冥冥中都有因果。”那大师目光如炬道。
“莫老夫人到。”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那一句,如同一个石头砸入平静的湖面,也如同一滴水掉入滚烫的油中。
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莫老夫人今天穿戴隆重,甚至用上了镶嵌祖母绿抹额,穿着大红色和黑色相见的祥云旗袍。
整个人不仅显得贵气,更显精气神。
她径直走到苏垂柳的身边,伸手抓起苏垂柳的手,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云沫道:“莫家的人,轮不得旁人指手画脚,如果有人企图染指我莫家的事情,那无非都是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而已。”
莫老夫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尖刀一样,狠狠的捅入云沫的心脏,让她喘不上气来。
云家和莫家一向交好。
她自幼就有意巴结莫老夫人。
在老夫人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乖巧懂事。
莫老夫人对她也是喜爱有加。
如今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个苏垂柳一定有问题。
是她蛊惑了莫家的人。
她一定要替天行道。
一定是这样的,云沫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也就是一吸间,她便挺直了胸膛,“奶奶,如今大师都下山了,我们一起听听大师怎么讲好吗?”
这也是周围的人,想说的。
莫老夫人朝着大师微微福礼道:“大师,多年不见,您依旧精神矍铄。”
她对这位大师也是心存感激的。
大师双手合十还礼道:“一别数十年,夫人依然无恙。”
“大师,这里日头毒,我们不妨换个地方说话。”莫老夫人提议道。
云沫朝假道长挤眉弄眼。
假道长顿时拦住了路口道:“大师这次下山,或许关乎云城所有人,还请老夫人不要为难大师。”
想私下里解决?
那他的“好处费”就会变成煮熟的鸭子。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莫老夫人面露迟疑。
倒是苏垂柳大大方方道:“那请大家移步到前厅吧,那里有吃有喝,有空调有凳子坐,听戏总是要听全套的。”
她转头对上云沫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嘴角微勾道:“何况这里还有年事已高的人,总不能每次都踩着人家登山吧。”
“那样不厚道,云小姐你说呢?你可最是善解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