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追随库洛洛，是因为他的强大。

他觉得人分为两种，一个是弱者，一个是强者，如此简单的分类。而女人，大概是弱者中的弱者——除了像是派克诺妲那样拥有足够实力的女人。

那么艾谱莉算是什么呢？

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差点杀死的弱小少女却救了他。令人可笑的善良——但是飞坦却下不去手。明明是如此弱小的人。一只手就很容易掐死。飞坦始终记得当时少女惊慌失措的叫喊——声音中的力量震撼人心。

明明是如此……弱小的人，就像是蝼蚁一样轻易地可以杀死。

与派克诺妲她们都不一样，没有足够的实力。这样的人，在流星街里只能沦落为玩物。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弱者——她没有实力反抗飞坦，所以让出了自己的屋子，为他做蛋炒饭，就像是一个女仆一样伺候他。

没有实力反抗。

所以必须要屈服。

最初，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是的，一时兴起。声音里包含的力量，明明惧怕却又谄媚讨好，——仅仅是这样。

但是越来越习惯。

“那个，我叫艾谱莉，你呢？”

“那个，我能先去睡觉了吗！”

“这、这是咖喱……你还要吗？”

“我要出道啦！”

“大爷，今天晚上吃水饺怎么样？”

……这是惧怕自己吗？

在听到那句“大爷”的时候他按着游戏机的手顿时顿住了。他少见地感到了有点无语。如此说来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过艾谱莉他的名字，一是因为没有必要，二是因为如此弱小的人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他在饭桌上看到那个不时偷偷看着他的女孩时，忍不住*地开口了。

“飞坦。”

少女微微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名字，表情变得欣喜起来。就像是被安抚的小动物。还是非常容易满足的那一种。

或许……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

默认这个生活模式了的飞坦在艾谱莉家住了四天。期间艾谱莉伺候的他很殷勤。在接到团长电话的时候，飞坦当时还吃着不甜不腻的豆沙咸大福。飞坦并未察觉到他越来越习惯艾谱莉的存在，以至于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在看到听说他要离开而怔在门口的艾谱莉时，表情是难得一见的温和。

他出门的时候瞥到少女略略失落的表情，心中被一种奇怪的感情所充斥。

“……拜拜。”

艾谱莉最后的话被挡在门板后，但是听力敏锐的飞坦其实是听到了的。他微微怔住站在门口，再次回头的时候是紧闭的门。

这件事情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任务完成之后的飞坦并没有打算立刻回去艾谱莉那边，他打算了很多，例如抢走一些游戏什么的。但是这一切在看到屏幕上出现的那个黑发少女全部都暂停了——

还是去看看吧。

于是第二天，飞坦甩掉了芬克斯来到了艾谱莉家，等她回来的时候，他非常不爽地看到艾谱莉板起脸显然很不想看到他的样子。他感到有点憋闷，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弃游戏发布而跑回来，这让他非常的憋屈。

于是，他再一次掐住了艾谱莉的脖子，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样一般。

艾谱莉睁大了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飞坦从她的眼睛里找寻到了一簇深切的怒火与惊惧，却没有那些曾经与他做/爱过或者被他狠狠虐待过的那些只有漂亮皮囊的女人的浑浊双眼。那双瞳孔就像是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

“飞、飞坦……”

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捏就会爆掉。

但是……下不了手。

这让飞坦很是烦躁。他紧紧地盯着艾谱莉，力气越来越大——那一刻他突然错愕了。艾谱莉的眼睛被泪水冲刷成黑宝石一般漂亮的光泽，她迷蒙着眼睛，表情痛苦而又扭曲地看着飞坦。这让飞坦愕然了。

心中仿佛被什么握着，弥漫出酸涩的感觉。

他喜欢刑讯，人们痛苦的叫声和扭曲的表情会令他感到难以言喻的快感。但是……为什么看到艾谱莉这样的表情，他觉得很难受？他握了握拳头，最后放下了手抱起了艾谱莉。

艾谱莉睁着眼睛带着惊疑地看着他，但是最后却遏制不住睡意沉沉睡去。飞坦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艾谱莉的睡脸——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于是，当艾谱莉醒来的时候，他就低下头吻了下去。

飞坦吻得很粗暴。或者说他很少有过甜蜜温柔的亲吻。在艾谱莉强烈的抗拒下，他松开了固定住艾谱莉的手——紧接着艾谱莉就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呜呜地哭着。他烦躁不已，这种感觉让他很想杀人。

看到艾谱莉哭累了睡着后，他耐着性子为她上了药。

他觉得自己对艾谱莉真的是太好了。换做平常的女人，他没杀了都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这么细致地去对待还是这么一个弱小的人——

但是，现在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飞坦按压下怒气把冷着脸的艾谱莉按到门板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道：“女人，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

“哼，”对于那闷闷的声音感到不相信，飞坦抬起艾谱莉的下巴，“那你就给我记住了。给我记住……作为我女人的身份。”

“……啥？！”

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宣布所属物的话，就让艾谱莉整个人软了。后来她就像是一只小狗一般跟在飞坦的身后，比以前更加的殷勤了，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般对男友撒娇，提出要求，除了再说到身高与年龄的时候被说了一顿，其余时候飞坦还是很温和的。

甚至之后他还抱着枕头与艾谱莉睡觉。擦枪走火的事情经常有发生，但是飞坦压抑了，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不想与艾谱莉做/爱……压根是因为艾谱莉太弱了。

是啊，就是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

但是飞坦却越来越习惯了艾谱莉的存在——后来不得不离开艾谱莉的时候，他甚至有了一种名为“不舍”的感情。第一次拥有了感情，第一次产生了……

一直和某个人在一起的想法。

艾谱莉是他的弱点。

但是飞坦不会毁掉。他认为他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没有能力保护的人，那是废物。而飞坦是强者。

——而他的东西，决不允许其他人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