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亲切的绿姨从他嘴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直呼其名。
这些变化,凤雪汐觉察出来了,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又怕问多了,扯出她在凤家曾经的凄惨,反而会让他对七姨娘生出更大的嫌隙。
她缓缓摇头,着意解释道:“我年岁小,她怕我嘴不严,走漏了风声,招来杀身之祸。”
其实七姨娘的所有谎言,都因为一件事而被戳破。
那就是当初她怀孕产子之时,谁都不知道她是怀着一胎还是双胎。
她当初既然能带回去一个,就能带回去两个。
可是她却只带走了自己,将元宁安排妥善,足以证明,她当初的确是用自己做挡箭牌的。
渐渐的,凤雪汐也淡了对她的感情。
只是这些年的相护之恩,她依然感念,所以心底终归还是有一丝不忍,才对她屡屡维护。
南风染半信半疑,这段时间,他没少让人打探凤雪汐之前在凤府的生活,听闻日子过的十分悲惨。
只不过那些人又都说绿锦对凤雪汐很保护,救她于生死边缘,照顾的无微不至,所以他一直很犹豫,到底该如何界定绿锦这个人。
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好了,不说她了。”
沉闷之中,他转移了话题,星眸之中碎开笑痕,“最后这两日,你得把时间全都留给我,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辞,否则我这个当哥的可是会不高兴!”
“这是自然!”凤雪汐答应的爽快,“我还得教你保命的手段呢!”
缓了下,她迟疑着问:“你此次是来联姻的,回去还是孤身一人,清川那边恐怕交待不下去吧?还有康乐帝那里,你该怎么讲?”
这事往小了说,顶多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联姻作废。
可往大了说,就有勾结外敌之嫌。
特别是他赌局失败,要互定协议,还要开设榷场,逗留的时间又太久,难免会被有心人诟病。
南风染不甚在意的道:“珩平皇帝将本太子看中的未婚妻都给弄丢了,还要我给他交待?至于清川…”
他语气滞涩了下,淡漠的道:“总之已经乱了,不在乎更乱一些。”
这倒也是!
凤雪汐没再多纠结,用了清淡的晚膳,便将他送走了。
潇疏珏回来时已经子时尽。
凤雪汐细心的在卧室点着一盏照明的烛火,蜡泪滴在桌子上,落下数个红点,像极了泪珠子。
床上的少女弓着身子背靠里,被子搭在肩膀之下,一双小手拳着,精致的粉脸白里透红,像颗可爱的小苹果。
一看到那甜美的睡相,潇疏珏凌厉的目光便温柔下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弯下腰先在她额上亲了亲,这才去解外袍。
被这一惊动,凤雪汐马上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咕哝着问:“怎么这么晚?”
说着,她往里靠了靠,让出半张床的位置,支起上半身,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潇疏珏简单洗漱了下,便钻进了被窝,反手将她捞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发现点情况,忙着处理,等急了?”
听说有情况,凤雪汐睡意渐消,“什么情况?和皇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