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侍卫看了看黑着脸的太子和着急的风暮,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要替冷玉松绑。没想到,他一碰到绳子,冷玉却一个大闪避,躲了过去。
“你们先给我说清楚,他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冷玉倔强地咬住嘴唇,追究道:“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地被人绑回来,又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人给放了。”
苍澜渊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看来真的如他所想的一般,到底是他自己太过于大意了。
他亲自起身走向冷玉。
冷玉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识地闪躲。那带头的侍卫见太子黑着脸走过来,不由得一阵心慌,嘴里嘟囔着:“昨日分明就是你引了我们太子前往‘活林’,才连累的风大哥受伤的……”
“我?”冷玉一头的雾水。
苍澜渊上前一把抓着冷玉的胳膊,一边不太温柔地解开捆绑着她的绳子,一边叹息一声:“应该是像你却不是你吧!”
风暮等人不由得皱眉。
冷玉同样是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本宫今日派人去请公主你过来,不过是想证实一下,昨日那个冷玉公主不过是各冒牌货罢了。也算是让这营中的将士们有个警觉。”解开绳子后的苍澜渊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了看冷玉后,更加肯定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昨日有人冒充我进入军营找你?”冷玉总算听出几分意思,却又不太明白:“既然你知道是冒充的太子又怎么会上当?”
苍澜渊听出冷玉话中藏不住的讥讽,倒也不生气,只是双手抱胸,挑了挑眉说道:“那人身形说话均与公主无异,更是与公主一般作着蒙面的打扮,本宫愚钝自是不容易分辨。”
冷玉一向心高气傲,苍澜渊爽约三年迟迟不愿出兵,早已经成了她厌恶不已的对象。纵然如今苍澜渊亲自带兵来助羌族,可在冷玉看来,他不过是个冠冕堂皇,装模作样的人而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苍澜渊居然会这般低声下气地承认自己的失误,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颤。
说话的声音也下意识地低柔了几分:“既那人与本公主那般相像,太子今日怎么又敢肯定本公主不是真凶?”
苍澜渊摇了摇头,笑道:“所谓当局者迷,昨日本宫一回营帐,侍卫们便通传这冷玉公主在帐内等着本宫,本宫进来后看到的就是一个与你这般一模一样的人,自是以为是公主。今日我之所以肯定那个人不是公主,只因为我知道再怎么相信以公主你心气那般高,自然不屑与那恶人联手对付本宫!”
冷玉颇感意外,心中还是有一丝丝的暖意,嘴上却不肯服输:“算你蒙对了。”
到底跟在苍澜渊身边多年,风暮一下子明白过来,脱口而出:“难道那个女人是木清绮?”
苍澜渊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牙说道:“没错!被青藤的人包围住的时候我仔细看过,那些人里并没有木清绮的身影,再加上那个假冒者的眼睛跟公主虽然有几分想象,但仔细看来却还是能够察觉到不同,只不过,当时我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这上面,才会上了当。”
细细看来不论是冷玉公主还是木清绮的眼睛都与木清洢有几分相似,可是里面的味道却是浑然不同。
相由心生,木清绮的眸子里到底多了几分算计。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还有很多的不同,只是他太过于大意了。
“木清绮……”冷玉微微蹙眉,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怎么了?”苍澜渊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脱口问道。
冷玉却摇了摇头,忿忿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个叫做木清绮的女人居然敢冒充本公主,如若有一日我遇到她,定要取了她的性命。”
“如果真是如此,那本宫自对公主殿下感激不尽。”苍澜渊的眼神有些吓人。
冷玉微微一愣,看他的样子并不是在看玩笑,难道就因为那个女人假冒了她,害的风暮受伤?
她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可看他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冷玉倒是识趣地不再追问。
营帐中一阵沉默。
“太子,大事不好……”帐外突然传来急迫的声音。
“进来。”苍澜渊不敢迟疑。
跌跌撞撞地进入营帐之中的人浑身被血包裹着,幸亏在场的几人都是从这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没有被吓住。
但却还是不免神情凝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苍澜渊率先问道。
“太子,刚刚这外族突袭了我们的军营,将士们全无防备,死伤惨重!”说完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
“你先带他下去处理伤口,你们几个立即随我出战。”苍澜渊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冷玉面色一凛,她记得刚刚她被带回来的时候,分明看到这大荣军营免战牌高高挂起,凌堃那个家伙居然这么恣意妄为?
她顿觉怒不可遏,率先一步已经冲出营帐,顺手拉下一匹战马已经一跃而上。
“你要干什么?”追出来的苍澜渊不免皱眉。
“哼,本公主最讨厌的就是这般不守信义之人,你等着,今日本公主就要让他凌堃好好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已经双腿一夹,高呵一声,冲出军营。
苍澜渊想要拦阻已是拦不住,他不敢迟疑,遂即挑上被牵过来的战马,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