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尾道,“我无姓氏,姊妹们都叫我阿欣。”
五尾道,“姊妹们叫我阿敏。”
六尾道,“姊妹们叫我阿丽。”
枫杰道,“你等皆无有姓氏,那我便赐你等字姓,为凌。凌阿欣、凌阿敏、凌阿丽,可否认也?”
三鼠磕头不起,同道,“认也,认也,谢过师父矣。”
遂后须臾,枫杰将她等三众魂魄领回人间,用符咒变了三枚人躯,使了个书中学来的还魂消灾之术,将她等三众装入人躯,变成了三个样貌般般的清纯少女,只是裸身,枫杰回舍又取了三件余服,与三人穿戴。
三人无处可去,却留在道堂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欣道,“师父呀!接下来去,我等要如何是好?”
枫杰夹出符咒,心念诀,吹口仙气叫变,变出降魔卷,二话没说,将她等三人收入书中,置在山草世界,同与其他姊妹汇聚。
山草世界,有山与草原,山中有瓜有果,不愁饥饿,草原有水有羊,不愁无伴。
原在此世界的阿巧、阿美、阿兔与阿莲闻见再来三人,便急忙前去询问,不问不知,一问皆晓,阿莲闻言她等三众也被赐名,哀喜交加,众人尴尬之时,阿丽环胸说道,“瞧那师父与我变化的身体,这儿多圆多润?姊妹们里,属我之最。”
阿欣道,“我们这身是个符咒,不知能用多时,你可别寻骄傲,无甚骄傲。”
阿丽道,“姊妹之中,属我最高,属我最美,属我最大,为何不骄傲?”
那阿欣又道,“既如此,不然我与你变一个?看谁优秀?”说毕,阿欣施法念诀,身转一圈,竟变不出个所以,阿丽见状笑道,“变甚子咧?变变我看?”
阿欣茫然,看向阿莲,问道,“莲姐呀?你等可否能施法变术?”
阿莲摇摇头,“不能呀,来这世界之后,无了神通,沦为凡人矣。”
阿美道,“凡人有何不好?好过在那荆棘世界里受苦受难,这儿有果有肉,何乐而不为?”
阿敏愁道,“不知我等何时才能离开这里,也算是被那道人软禁,苦呀悲呀。”
阿巧道,“这事都要怪阿莲,不是阿莲非要找那道人麻烦,我们也不会沦落于此,这都是阿莲的错。”
阿兔插嘴道,“今儿我在山头之锋上发现一尊石像,那尊石像似那道人,石牌上还刻着字眼,上面写道,让我等每日叩拜石尊百下,互称凌氏,千日之后,便可离开这里。”
几人闻言,无一不鄙夷相视。
后而寻到山头,果真如同三尾鼠妖所说,的确有尊石像,那尊石像便是枫杰,阿莲嫌弃道,“要我与他叩拜?他是痴心妄想吗?反正我是不叩,你们谁爱叩谁叩。”
阿巧附和点头,“我也不叩,那道人算个甚么玩意?小小一个道士,居然要我们拜他?门都没有。”
说不了,阿美捡起石子就朝那石尊丢去,骂道,“叩个屁的玩意,给我提鞋都不配。”
阿兔见状,赶忙抓住了她的手,急道,“凌阿美,不要乱来,我们在做,师父在看,活在泥潭,莫嫌污秽,你们不拜可以,我拜,我还想早点出去,早点得身自由。”
说毕,阿兔连忙前去跪下,叩起了头。
没要多久,阿丽跟阿敏也随将上去,一同倒身下拜。
就此,愿服者三人,不服者四人。
后而两派分家,一众住于西山腰,一众住于冬山腰。不服者四人意见经常冲突,各顾各存。愿服者齐心协力,拾棍开挖山洞,布置家舍,分工有序,自足常乐。
不服者四众闻见愿服者如此,也便商议有模学样,开挖山洞,可因四人意见有分,迟迟未有动手,各个偷懒赖活,终有一日,不服者阿欣忍受不了,前去投靠愿服者,愿服者提出条件,加入可以,但得互称凌氏,日日叩拜师父,意见不依时,投票商议,以多方为准。阿欣答应,遂与愿服者一同生活,一同行礼,便后日子安好,可顺阿欣意。
不服者依旧我行我素,阿莲搭草棚,阿巧睡石缝,阿美自行挖地洞。
再而百日,因天雨骤时,大阳常在,阿巧与阿美亦是难受,服软投走,归于愿服者之群,阿莲独自一人,孤孤寡寡,不出几日,便也奈何不了,只得顺从大众。
七人每日三拜石尊,早饭之前是一拜,中餐之前又是一拜,晚饭之前更是一拜,日子习惯,便也无人抱怨。
枫杰见闻她等其乐融融,内心大快,便从心头摸出神书,翻到她们所住的世界的那页,抽笔沾墨,给她等画了七个俊俏的郎儿,遂同一齐生活。
七女大喜,纷纷挑选安好自己口味的郎儿,各自别居挖洞,作欢作鸾,享受苦中作乐,七等鼠女渐渐忘去为妖陋习,愈发似如人类。
即五百日过去,七女皆有夫君,遂生儿女,痴迷留恋现状。
枫杰闻顾,施法将她等七人,同与夫君儿女,转到安康世界。
安康世界乃是一座小城,人口千余,万物皆有,七女早已忘怀身是鼠妖之事,也不会使得妖法,愈成为人,便携手夫君儿女,融入人类。
安顿好了七只家伙,枫杰算是松下一口忧气,放之不提。
……
……
一日,聚英山贺老祖遂教徒弟们学习驾风之术,各个弟子无一不是喜出望外,枫杰也是如此,众人洗耳恭听。
半周即过,三层悟性精的徒学得本领,七层普通徒子皆是笨拙。
尤其是那凌枫杰,人家学会唤风之时,他倒好,不知如何使咒,待他人学会驾风之时,他才学会唤风。
大院之中,三三两两,枫杰那般六兄弟皆会驾风之术,精之又精,只待些愚蠢之徒还在练习。
见那枫杰没那天赋,样妞儿便前去劝罢,让他学会放弃,枫杰顽固,执意要学会那驾风之术,便推辞了妞儿的劝告。
后而万大胖与那冷索儿也见了枫杰的囧态,便一同上去劝罢,枫杰执意不弃,继续修行。
万大胖和冷索儿遂将此事告知了大师兄毛阿白,让毛阿白前去教他,毛阿白遂从答应,偷偷指导枫杰,即便如此,事后还是不成,枫杰开始怀疑自身,于是去寻问李志尔,李志尔给他的答复亦同前者,都说天赋第一,后天第二,对此,枫杰恨己不才,最后求老祖教知,老祖见他这般,便对他道,“你懂万物平等,为何却求我与你独一指教?徒儿并非伴人,你将去,不回头,我念你情,你留脑空,各走大路,必分必行,你无才,可莫怪我无教。”
枫杰羞愧,不再相缠,终果得以放弃。
驾风之术略高驾云术一层,因风无所不在,而云却时时不定,遂此,驾风之术对于道人来说,可谓是重乎于降妖驱魔,枫杰忧愁,日夜不得安眠,一日怪得一梦,梦到冬樱坐云之上,对他笑道,“枫杰你可修神了么?”枫杰老实答道,“不能。”
冬樱道,“你且不能修神,是否拜错师矣?”
枫杰道,“不曾拜错师,若是自身没个天赋,拜谁一概都是如此,这是真理。”
冬樱笑道,“虽是真理,可不全正确,我念你去东胜神洲花果山寻猴拜师,你却拜了个半吊子老油条,让我怎生与你解除禁欲之令?”
枫杰怒道,“士可杀我身也,不可辱我师罢!你个妖精,可莫让我逮到,不然教你永世轮回在降魔卷里,料你生不如死。”
冬樱笑道,“可把你骄傲得插翅高飞?懦夫庸赖,真是可悲至极。”
枫杰闻言羞恼,大骂道,“泼妖孽,汝臭贱,你可不知我苦,我心所属艾妮,她且微婳霍奕,可却别鹜分奔,你而便火上浇油,大雪添霜,不是小人是甚物?不消讲,泼妖可敢与我一战,我乃定将你打死辱也!哪里逃!”
话毕,坐云之上的冬樱捂腹大笑,乌有言语,只是挥手一摆,直直将那枫杰扇出云霄之外。
哑然之间,枫杰梦中惊醒,满头焦汗,被唬得有惊无恐,恨得那妖女冬樱咬牙切齿,至使心绪不宁。
……
……
某日,老祖正课间。
一徒闯入堂内叫唤,“师父师父,又有女人把经血布丢茅厕里了!”
老祖闻听,大怒不已,当堂拍桌,凶问,“何人所为?”
台下一片寂静,半晌之后,冷索儿羞羞举手承认,“师父是我所为。”
那贺老祖见又是她,便发狠骂道,“你这泼德顽徒,又是你干这等晦事,还不快快去将茅厕,清理赃物,我要罚你,罚你值日一周。”
在座其他学子遂听,各个不忍哄堂大笑,故此羞杀冷索儿颜面,赶紧蹬蹬离去。
后而,枫杰正好从那公共茅厕出来,巧遇冷索儿处理夜香,便前去笑问,“索儿小妹为何如此凄惨?竟沦落到处理五谷杂粮轮回之事?”
冷索儿小脸通红,羞哒哒不敢抬头,提着个臭巴巴的桶,也没做回复,径直朝着院外大门走去。
枫杰见状,急忙随将上去,二话没说,一把夺过桶子,露了个使人称心如意的微笑,“我来。”
处理完晦物,两人寻到左院人工小河洗手,冷索儿笑道,“师兄够男人,真仗义,我要是有个如此心好的夫君就好了。”
枫杰道,“举手之劳,话说索儿近日别来无事?”
冷索儿道,“也无他事,如同往常,但问得同僚闲谈镇院之宝是为何物。”
枫杰道,“镇院之宝?我好像哪里听过,是否一口神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