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午夜梦回。
“呦,新来的。”
我跟在女警后面,惶然不知所措。
“抓紧做你们的活,”她转过身,没什么表情,“以后你就住这里,好好表现。”
女警出去后,刚才说话的女人跳下床,斜睨着我,“还是个未成年?有意思!杀人了?”
我激动起来:“我没有杀人!”
她的表情不屑而了然,“你几年的?”
我沉默,鼻子发酸。
她忽然抓起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看到没有,那边,把毛衣给我织完。”
我挣扎:“放手!”
“听到没有!”
“滚开!”
“啪-”她一巴掌扇到我脸上,右手用力扯着我的头发,目光又冷又狠,带着一丝快意:“织不织?”
我蒙了。从小到大,我爸妈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哪怕再生气,都是让我面壁思过……眼泪顺着脸滑到下巴,“滚开!”
“啪-”她舔着下唇又得意又诡异地笑着,“再他妈说一次!”
我咬着牙,真是个疯子!“滚-”
她没再打我的脸,五指像鹰爪一样没在我的头发里,掐的头皮生疼。接着,我的头被按着狠狠地撞到墙上,一声闷响,一阵钝痛。我脑袋懵懵的,像放空了一样,我觉得我快死了。
那个疯子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徘徊:“小婊子,织不织!”我隐隐约约听到另外几个人的声音:
“成姐,她,她流血了。”
“怕什么,成姐没下死手,说得好像你的手多干净似的。”
“可待会儿华姐回来怎么办?”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感觉到一股黏糊糊的液体留下来,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红色,笑了笑,就这样死了算了。
……
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打开床头灯,怔怔地看着四周的摆设,愣了好久,终于从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回神,蜷起身体,紧紧抱着凌乱的薄毯埋头抽泣。
那噩梦一般的生活!
下楼的时候,大厅里传来一阵谈话声。我纳闷,大清早的谁在聊天?正想着,一只小白狗突然冲到我脚边,用力咬着我的拖鞋,我吓了一跳,一脚踹开它。它痛苦地‘嗷’一声,滚到地毯中央。
“哪来的狗?”
“小粉!时浅你太粗暴了!”
“许温凉?你来我家干吗?”
他蹲下身轻抚着小白狗的背,给它顺毛,又揉揉它的头。小白狗‘呜呜’地哼唧着,很是享受。
我挑眉,没想到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许温凉居然会对狗这么温柔。
妈妈笑着插嘴,“温凉来给你送小粉的,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
我抽了抽嘴角。小粉?!还能再骚嫩点吗?
“我不要。”
许温凉起身,瞪眼:“为什么?”
我打着哈哈,“不为啥,就不要。”
他忽然弯腰抱起小狗,狗头对着我,转着乌溜溜的狗眼,狗脸呆萌。
他眨着眼,流光璀璨:“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