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宁随着张遥遥走进了她的院子,这是张玉宁第一次来到这里。从小,张遥遥就一直住在这里,本来她的母亲离开之后,她应该归嫡母抚养,可是张遥遥不受父亲重视,嫡母也就逐渐不再管她,最后连做做样子也没有了。张遥遥小小年纪就跟小桃独自生活在这里,张玉宁小时候也曾对这个妹妹很好奇,也想偷偷溜过来找她玩儿,可是每每被母亲发现都是一顿臭骂,久而久之,这院子竟也变成了“禁地”一般,他们兄妹几个,除了大哥都没有人来过!
张玉宁第一次看着这个小院子,就跟农家的院子一样,院子衣角支着竹竿用来晒衣服,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口小井,院子中间是一方石桌和几张石凳。院子里竟然还喂了几只鸡,这会儿正欢快的跑来跑去。院子里有口大水缸,走进一看才发现养了些鱼,长得已经老长了!
再看那坐落在院子角落的房子,只是一间普通的青瓦房,屋顶上还长了不少杂草,看得出来很久都没有修葺过。走进屋子,堂屋两边各一间厢房,张遥遥和小桃各睡了一间。房间里的家具很简单,堂屋里只有一张方几和两把圈椅再来就是一张圆桌和小凳了。两边的卧房里,家具也很简单。再看床上的被褥,都是棉布包面儿的,连一床缎子棉被都没有。张玉宁不敢相信这就是相府的四小姐住的房间,同样都是父亲的孩子,张遥遥却从小这样长大。在相府的深宅大院里,相府的四小姐却如同农家的孩子一般在农家小院儿里长大了!
张玉宁心里明白,父亲再怎么不喜欢遥遥也不会苛待她于此,定是因为没人撑腰,下人们克扣用度,时间久了遥遥竟过的这般落魄,她这个做姐姐的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妹妹竟然过着这种日子,连母亲身边的大丫鬟的房间竟然都比这精致许多。
“二姐,别站着!坐啊!小桃,去泡壶茶来,顺便准备些茶点!”张遥遥拉着张玉宁坐下,又吩咐了小桃去备茶和点心。
其实张玉宁只想对了一半,张遥遥这里的确是朴素简单,可是平日用的东西却并没有缺省,也许不够精致,却也没有她想的那么落魄。
“遥遥,你,平日就是住在这里吗?”张玉宁艰难的开口问道。
“姐姐不必觉得替我难过。我这里虽然简却不陋,平日要用的东西还是有的。姐姐放心吧!”张遥遥见张玉宁的样子,便知道她心中想些什么,反而宽慰起她来。
“那,三王爷见到你这里的环境也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啊!李清,李煜他们都来过这里,可是谁也没有说过什么。其实我这里什么也不缺,挺好的!也许早两年的时候还缺点儿,后来大哥惩治了那帮克扣用度的奴才们,便再也没少过东西了!”
“遥遥,二姐真是觉得对不住你。大哥时常不在家中,常言道:长姐如母。可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张玉宁越说越觉得愧疚。
“二姐快别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以前不也没有关心过姐姐么?我们过去都不对,既然我们知道错了,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多关心对方,好吗?”张遥遥真诚的说道。
“好!”张玉宁牵起张遥遥的手点点头。
“遥遥,既然你都跟姐姐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吗?”
“二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自从那天见到李清的侧妃之后我就想到皇上赐婚的事情,本来我和李清也是两看相厌的,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最多也只能算是成为了朋友,可是因为这道圣旨,我却要嫁给他,那我,那我不是破坏了人家的姻缘吗?”
“怎么破坏人家姻缘了呢?她是侧妃,即便你不成为正妃,三王爷也会有别的正妃啊!再说,那侧妃觉得你破坏她的姻缘了吗?你如真是因为她不高兴,以后嫁过去了,寻个错处,让三王爷休了她便是,何必现在就开始闹心呢?”
“二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本来就成婚了,我非要差一脚,完了还把人家赶走,那我成什么了?”
“你不愿那侧妃难过?那好办,你嫁过去自后就自请代发修行,这样就威胁不到她了。”张玉宁又出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