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录音笔放回包里,余中豪冲着向天亮一笑,“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一件事。”向天亮递给余中豪一支香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余中豪吸着烟,“我欠你的,你尽管吩咐吧。”
向天亮低声道:“我在这次干部选拨制度改革试点中,负责的是监督方面的工作,不瞒你说,我收到了不少关于针对省第一制药厂现任领导班子的举报信,特别是一二把手刘大年和邓玉坤的。”
哦了一声,余中豪顿时警觉起來,“好家伙,你莫非是对省第一制药厂现任领导班子早有图谋了。”
“我,我有这个能耐吗。”向天亮神秘的一笑,“不过,这次刘大年和邓玉坤主动撞到我枪口上來,我能对他们客气吗。”
余中豪笑道:“下手这么狠,你还嫌不够,刚才我看到了,他们命是沒丢,但余生都已经被你给废掉了。”
“还不够,远远不够。”向天亮一脸的刚毅。
余中豪问,“你还想干什么。”
向天亮不对余中豪掩瞒,“拨出萝卜带出泥,趁此机会,让省第一制药厂來个天翻地覆,把刘大年和邓玉坤的人一窝端掉,全部拿下。”
“哎,等等等等。”余中豪急忙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撤出去。”
余中豪的提议,正中向天亮下怀,他看出來了,余中豪是有话要说,或者说是有事要说。
两个彼此都有求于对方的人,总是很容易一拍即合。
向手下交代一番,又向张力宏吩咐了几句,余中豪开着向天亮的军用越野车,载着向天亮离开了省第一制药厂。
车沿东江边缓缓而行。
夕阳西下,天气凉爽了不少。
“去喝几杯。”余中豪提议。
“自家兄弟,何必來那一套。”向天亮微笑,“再说了,我还要去医院看望高部长和两位同事呢。”
余中豪也笑了,“倒也是,你我都不喜欢边喝边谈。”
军用越野车停在了江边的一棵梧桐树下。
看着鳞波闪闪的江水,余中豪忽然感叹了一句,“天亮,咱们多久沒交过心了。”
“咦,怎么忽然象个娘们似的啊。”向天亮笑着骂道,“他妈的交什么心,你狗日的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心里在琢磨什么勾当。”
“都不容易啊。”余中豪笑道。
亲兄弟,明算帐,帮助是互相的,利益也应该是共享的。
向天亮斜了余中豪一眼,“你现在和李书记搭上了关系,还不够你在省厅站稳脚跟吗。”
余中豪嗯了一声,“但是,你小子就是看得不够深远。”
“什么意思,别搞弯弯绕,痛快点嘛。”向天亮略带不满的说道。
余中豪看着向天亮道:“李书记六十二岁了,用他老人家自己的话说,我只能助你三五年的时间,三五年之后,你需要靠自己或靠别人。”
“哦,他真是这么说的。”向天亮有些诧异。
点了点头,余中豪道:“所以,你现在要我帮你搞掉刘大年和邓玉坤,应该问題不大,但是,别忘了他们是陈副书记和苏副省长的人,三五年之后,你能保证陈副书记和苏副省长不会报复我们吗,到那时候谁又能來为我们撑腰。”
“哟,你狗日的想得够远的嘛。”向天亮一脸坏笑。
余中豪耸了耸双肩,“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向天亮问道:“那么,李书记还说了什么。”
“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余中豪道。
“什么话。”
“他说,真正有实力的和有发展前途的人是你。”
“我。”
“对,是你向天亮。”
“他真这么说的,不……不会吧。”
“他是这么说的,而且显得特别的意味深长。”
向天亮微微的笑了,“老余,对李书记的这句话,你狗日的信吗。”
余中豪又盯着向天亮,“你小子少给我扯淡,一句话,李书记说得对不对。”
向天亮沉吟了一下,“你相信不相信。”
“领导无戏言,我当然相信了。”
“所以么。”向天亮笑着说道,“既然相信了,你就心里有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