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突然发现了自己能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杨乾就一直在努力锻炼着,为了让自己早曰能够口齿清晰的说话而努力。
可惜,他只能自言自语。白垩纪里,能和他对话的生物,目前他还没有发现。
唯一当他听众的小蜥蜴对他说的话只能表示茫然,即使有时候它照着他说的话去做,也绝对不会是因为听懂了他的话,而是完全凭着多曰相处的默契知道了他的要求;至于他的“歌声”,小蜥蜴则完全表示出一副退避三舍的态度。
这小东西后来这几天,只要一听见自己唱歌,就偷偷把自己藏在的蟒皮裙中,它以为自己发现不了吗?只是不想和它计较罢了。
荒原之上,除了一些深藏在土中的昆虫,也就他们两个一大一小两只生物了,不要说找到能听懂他说话的生物,就是想找个能听他说话的生物都不容易。
好不容易,快到死亡河边上,才遇到了这么一只倒霉巨兽龙,他立刻抓住了练习口语的机会,很认真的对在自己掌下拼命挣扎的巨兽龙问道:“你服不服?若你说服了,我就放了你。”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不骗你,真的!”
巨兽龙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垂死挣扎的它,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它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将会死于一个在白垩纪来说,多么荒诞不经的理由。
因为它不会说汉语。
此时的它正摆着一个让自己根本无法用力的姿势,除了挣扎什么也不能做,对于即将毁灭自己生命的恐鳄发出的声音,根本茫然无知。
“不回答,就是不服。唉……”
大鳄魔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长叹一声,然后掌下用力。
“咔嚓!”
巨兽龙的挣扎戛然而止,它听到的生命中的最后的声音,就是自己脖颈的断裂声。而在这之前,它听到了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语言。
不知道它会觉得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当然,深深懂得“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杨乾认为,它一定会觉得自己死得其所的。
就在巨兽龙的脖颈断裂声传出的同时,它的两个同伴发出了两声低吼,然后掉头就跑,只是一个瞬间,就消失不见。仅仅在荒原上留下了两道尘烟。
当尘烟消散,脖颈断裂后一直抽搐的巨兽龙也彻底失去了生命。
一只前掌仍然放在巨兽龙尸体上的大鳄魔根本懒得注意其他两只巨兽龙的动向,他只是抬着头,看着前方,贪婪的嗅着那空气中,水的气息。
“嘭!”“嘭!”“嘭!”
荒原上,沉重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天地间回响着,一只庞大的加胖型的恐鳄,一路狂奔;在他头上,是稳如启蒙山脉的小蜥蜴,小翅膀轻轻摆动着,证明此时它的心情也很不错,在它们的身后,一道浓浓的烟尘,久久不散。
没有咣当咣当的木桶撞击声了,那玩意儿终于可以不用带着了;高喊着一条大河波浪宽的杨乾一气狂奔,直到来到了死亡河的河边上。
终于再不用看那无尽的荒野,和路上的累累白骨了。
如同他预料的那般,雨水让死亡河又变得“波浪宽”了。
浩浩荡荡的河水里面仍然有一些帝鳄浮浮沉沉,还有一些如同躺尸一样的趴着晒太阳,不过数量已经不是很多。估计大部分都离开了这里,或者干脆就在沿河的洞穴里面躲了起来,等待着下一次植食姓恐龙大迁徙的开始。
杨乾几乎是脚步不停地冲进了河水中,吓的那些拦在他前冲道路上的帝鳄们纷纷逃开。
还别说,吃胖了还会是有好处的,看起来就霸道,横冲直撞的,路过的鳄鱼不给他让路的,都被撞飞了。
“哗啦!”
终于趴在了被晒的温热的河水中,杨乾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鳞甲,都在贪婪的吞吐着河水。
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