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率倒精锐得多,内中很多人是老营战士,相当一部分,可与清国的巴牙喇相比。
……
申时初(下午三点),因为使用新军阵,就算群敌环视,曹变蛟也顺利领军到达一个叫曹庙庄的地方。
此村落早已成为废墟,村的东面,点缀几颗孤零零的大树,四野茫然寂静,并无百姓居民,似乎整片天地都已死去。
一条河流从村西旁不远流过,水量早已缩水不少,似乎只到人的大腿根部,露出大量干涸的河床地带,离河的两岸不远,散落有一些零落或是抛荒的田地,内中早已长满荒草,看了看,有一座木桥通往对岸,不过中间部分已经毁去。
曹变蛟下令大军停止行进,围绕村的西侧,各将士停下用些饮水与干粮,各马骡一样用水与吃些豆料草料,补充体力。
他还让部下到村落中搜索了一下,却搜不到什么好东西,整个村子除了残屋断墙,连门框门板都没有,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兵匪流民反复扫荡。
当下情形,大军到夏邑,约走了快一半的路程,永城到夏邑两地一百多里(没有后世高速公路的情况下),若只是单纯行军,没有群敌环视,急行下,其实就算步行,一天走百里是可以的。
只是眼前情况,抛去步营未到永城的那二十里,如此列阵行军,还走了近三十里,已称快速,曹变蛟盘算最多明日,大军便可到达夏邑城池。
他策马来到河岸边,向对岸眺望,此时河边密密麻麻休息的二镇将士,不分玉田镇或遵化镇,看到他的大旗,都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他们狂热的向他呐喊:“曹帅、曹帅……”
再危难的关头,大帅也不放弃自家兄弟,此举赢得无数将士的心。
加上新阵形得力,众人虽然疲惫,然心气却达到最高,旧日异地作战,背井离乡的疲累厌战情怀,荡然无存,这一刻,全军将士的心,都紧密团结在一起。
欢呼中,王廷臣新军营孙副将,还有杨少凡等将领聚在曹变蛟身旁,个个都与有荣焉,他们高昂着头,神情自豪,身旁的帅旗旗手,更将手中大旗举得更高。
看着将士们真情流露,曹变蛟有种鼻酸的感觉,他神情越发坚定,决不抛弃一个兄弟。
他看向对岸,此时一股股流贼正从各方聚集,人马越聚越多,看样子,他们想在对岸来场大战,拦截自己前进,同时有对己方半渡而击,最好断成首尾不能相连两截的意图。
从永城出发后,自己就是沿着经永城与夏邑两地,当地人称为响河的河水边行走,保证饮水同时,也有用河流作为屏障的意思。
这条河水,沿途不断有支流汇入,大多河小水浅,两岸平缓,将士跨越得轻松,眼前这条河水,算是境内响河最大支流了。
这条河,必须跨越,否则到夏邑城,就要多走许多弯路,流贼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在对岸集结,打了这么多年仗,闯营各人战术水准还是很高的,阵地选择得不错。
“曹帅,某愿率将士,先期攻过岸去,为大军立住阵脚……”
王廷臣新军营主将,遵化镇孙副将策于马上,大声吼叫向曹变蛟请战,身旁杨少凡眉眼动了动,行军时,他的一营新军,与孙副将的新军交替掩护,按时辰与路段列于阵前或阵后。
先期孙副将新军营便是垫后,如此敌前行军,危险重重不说,走在后阵的士兵其实心理压力非常大,因为总会有自己会否被大军抛弃的担忧。
而此时,相对的危险,又是抢占对岸阵地,毕竟对岸流骑云集,想立住阵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遵化镇众好汉事事争先,玉田镇诸将士又岂能落于人后?
他正要说话,曹变蛟一摆手,下了决断:“好,本帅就在此恭候孙将军佳音!”
他快速安排布置,先期派出一些骑兵过岸扫荡,将在对岸窥探的众多流贼探马赶走,遵化镇新军过河时,敌若半渡而击,则护住他们两翼,防止敌骑侧击。
同时,中军快速修复那座毁坏的木桥,以供军中辎重车辆等通行,军中架梁马都有携带简易梯子,上山架树颇为方便,那座木桥只是中间断毁,用梯子架上,再铺上木板,还是可以供应车辆通行的。
他手中千里镜往对岸张望,这条河水宽不过一百多步,两岸除了干裂的河床地,就是林立的半人高枯草,树木都很少,河岸地大多平缓,河水也不深,骑兵与步兵过河不难。
不过离河约两里,对岸流贼,已经黑压压的汇聚了好大片,一些流贼哨马,甚至驻马岸边,向着这方窥探,己方如果过河上岸,肯定会遭到他们的冲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