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刘湛了一眼张郁,微微叹息道:“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小弟,传我命令沿途州郡提供钱粮辎重以及南方情报,好生保护襄王进入印州。”
“陛下仁义有爱,实乃我大汉之福,下官这就去办。”张郁经历过一次“太子风波”之后,比起十几年前已然老练的多,拱手便告退了。
张郁一走,屋内只剩下了刘湛与文立二人。文立了关上的房门,不禁摇头道:“襄王负气南下,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想来印州那边必然会有大动作。太子殿下此时不如与各大家族打好招呼,使其规矩一些,也好做人。”
“还是文大人知我心意,如此不仅可以拉近与各大家族的关系,更可以减少襄王治理印州的阻力,真是一举两得啊!”刘湛被文立说中了心里所想,不由得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襄王少年心性,印州龙蛇混杂,这一番龙虎斗太子作壁上观即可,最好不要插手,免得陛下那边不悦。”文立对于自己被刘禅罢斥不以为意,反倒是为刘湛积极出谋划策。
太子刘湛想了想道:“小弟手下兵精粮足,印州那些人恐怕难成气候……”
“话不可以这样说,由成都到印州千里迢迢,太子何必担忧呢?”文立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刘湛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叹息道:“今日与小弟闹僵传得沸沸扬扬,这一路有什么阻碍也算到我的头上,如何再做动作?”
“太子可是怕事情传到陛下那里?”文立刘湛的表情,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
刘湛脸色微微一红,还是实话实说道:“今次之事已经惹怒父皇,眼下风头正紧,不宜有所动作啊……”
“岁月蹉跎,时光荏苒,陛下身子健朗,襄王羽翼未丰,难道太子殿下认命了不成!?”文立直了直身子说道,脸上早不见了当初的正直之气。
“这……”
想想父皇征战多年,年岁增长,身体仍是健壮,刘湛心中便觉得有些难受。自己兢兢业业治理川中多年,勤于政事,少有闲余。为了国家,为了大汉,可谓是费尽心力。作为太子已经十几年的光景,自己是年逾四旬,身体却因为操劳国事而每况愈下。
现在父皇健壮,小弟出色,难道自己就甘心给他人做嫁衣不成?
刘动还小的时候,刘湛并不担心这个相差几十岁的小弟会对自己带来什么冲击。但一天天着小弟进步和成熟,刘湛忽然发现自己的子嗣根本没法和小弟比较,就算是自己,也只是占了年岁的便宜而已。
父皇目前为止仍是心仪自己,但自己若真的在父皇之前走了,那皇位的继承者多半是襄王,而不是自己的子嗣。
为国效力这么多年,换来这般心寒的可能性,刘湛不甘,不愿,不愤,不平!
自己掌控了川中,虽然有些势力是自己无法染指的,可还是有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当然是隐藏在暗处的,用以躲避呼雷阙的调查。
这个时候如果选择采取行动,就要冒着父皇雷霆震怒的风险,如果真的能够除掉小弟,自己倒也未必是不划算呢……
毕竟父亲只有两个孩子,死了一个之后,另一个会如何呢?
着文立的双眼,刘湛仍然在犹豫。此时的文立,在刘湛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语,刘湛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想起了那一夜自己发现的父皇的秘密!